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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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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朵玫瑰花

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原本可能會成為困擾諸伏景光一生的夜晚。

童年玩伴不幸離世,這件事情原本已經給年幼的諸伏景光帶來了深刻的打擊,但是在那一晚,門鈴卻被人暴躁的摁響。

父親起身去玄關處開門,很快門外便傳來了父親和來人爆發的激烈爭吵,而母親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趕緊拉著他去了壁櫥前,讓他藏在裏面不要出聲,自己則是前去與來人交涉。

但是很快,小景光聽到了母親的哭聲,尖叫聲,打鬥聲,身體撞擊在地面上發出的沈悶碰撞聲。

他始終記著母親叮囑過的話語,死死的捂住嘴巴,就算眼淚已經因為過渡的驚慌失措而流下來,卻仍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濃重而粘膩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兇手的腳步由遠及近,而他已經聽不見父母的聲音,最後,腳步聲停滯在了自己藏身的壁櫥前,他看到了兇手手上,還沾著鮮血的利刃反光,以及他身上獨特的紋身。

嘀嗒,嘀嗒。

暗紅的血液流淌在地上,小小的景光竭力抑制著自己快要漏出來的尖叫,他透過壁櫥的縫隙,在閃著寒光的利刃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悲戚而驚恐的神情。

爸爸和媽媽,去哪裏了?

站在壁櫥的外面,那個拿著刀的人,是誰?

下一秒,外面的那只手猛的抓住了壁櫥的門縫,小小的景光想要放聲尖叫,想要哭泣著後退,但是被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內心的他,所做的卻是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直到那扇門被緩緩的推開,他即將看清兇手正在朝著他獰笑的可怖面孔之時——

兇手被一巴掌推開了,他手上那柄閃著寒光的利刃被一腳踹飛。

一個女孩子逆著光站在門外,她微微的俯身,朝著他伸出了手。

煙紫色的長發垂落而下,蔚藍色的眼眸輕輕顫了顫。

他聽到女孩用糯糯的聲音,在輕輕的喊他:“景光?”

她的聲音好像在夢境中那樣遙遠。

“……景光?景光?”

再睜開眼睛時,他有些迷茫的從課桌上擡起頭來,恰好對上了和夢境中別無二致的,琉璃一般的藍色眼眸。

“真的挺難得的,景光你居然會在白天這種時候睡著?”

與現實完全割裂開來的噩夢,在這一瞬間悉數散去,諸伏景光聽到了身邊的同學們嘈雜喧鬧的交流聲,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照耀在面龐上,驅散了他方才夢到的一切陰霾。

噩夢只是噩夢,噩夢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爸爸媽媽都平安無事,兇手也早就已經伏法,夢境與現實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個宛若天神降臨一般來到自己面前的那個少女。

一只白玉似的小手擡到了他的面前,輕輕的晃了晃,似乎是為了讓他回過神來。

隨後,她整個人都趴到了他的桌上,就連她面龐上的那顆淚痣都顯得近在咫尺。

她有些擔憂的問道:“……景光,你在哭嗎?”

諸伏景光還未因為這孩子的突然靠近有所動作,就因為她的話語而微微一楞,他擡手觸碰自己的臉頰,果然摸到了還未完全幹涸的淚痕。

但是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神情,切換成了與以往一致的溫和模樣,第一反應就是勸慰她:“晴美,我沒事,可能是眼睛有些酸澀,所以生理性產生的眼淚,你不用擔心。”

“唔……”她擡起一只手臂支撐著臉頰,在他的面前歪了歪頭,問道:“那你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呀?”

最後還是被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呢,應該誇獎一句不愧是野性的直覺嗎?

諸伏景光好脾氣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嘛,那晴美你會幫我保密的吧?”

“欸?為什麽呀?”

“如果這個年紀居然會因為做噩夢所以哭泣的話,總覺得有些丟人呢,如果被zero他們聽到了,那幾個家夥絕對會在未來一個星期的飯桌上連番嘲笑我吧。”他雙手合十,眉眼彎彎的做了一個拜托的手勢:“所以,希望晴美能為我保密呢。”

“可以哦,如果是景光拜托的話……我當然會照做的呀。”她換了只手臂支撐下巴,然後她眨了眨眼睛,換了一副相當嚴肅的語氣說道:“但是,景光,我想說的其實是,不管什麽年紀因為做噩夢而哭泣,都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我們都會有畏懼的事情,害怕的事情,大家肯定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去嘲笑你。”

“如果有什麽煩惱,有什麽害怕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哦,我們不是可以彼此托付後背的好兄弟嘛。”她擡起手,小大人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自信滿滿的仰起頭道:“嘛,如果夢境裏面有害怕的事情,自己沒辦法在夢中解決的話,就想想我吧,不管是僵屍還是吸血鬼,我都會幫你把噩夢裏面的那些怪物給揍飛的——因為我可是最強的嘛。”

五條悟的臺詞不管偷過來放在哪裏用都很帥氣。

尤其是她像只驕傲的小貓咪,微微仰著頭說著這句話時,陽光將她的面龐照耀到幾乎白皙,還展露了姣好完美的側顏。

諸伏景光想,這一幕大概足矣他銘記很久。

諸伏景光也微微斂起眼眸,回應她一個貓兒一般溫和的笑容。

“我知道了,晴美,謝謝你。”

“噗,為什麽突然又說謝不謝的啦,不要這麽正式啦。”她趕緊擺手

“不。”他搖了搖頭,認真的仰起頭望著她:“我是真誠的在向你表達感謝,晴美。”

“我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突然發現我們遭遇的危險的話,我的家庭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又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

“噓,噓噓噓。”她環顧四周,在確定了周圍沒有人聽到諸伏景光說的這段話語之後,趕緊壓低聲音說道:“我也很慶幸,那個時候足夠幸運,剛好在長野縣的家族別墅修養,能夠幫到景光。”

諸伏景光:唔,長野縣的家族別墅啊。

“但是我想,如果我沒有及時出現的話,現在的景光也一定會是景光你自己。”

她確信的點了點頭:“因為你是諸伏景光嘛。”

【因為你是諸伏景光嘛。】

他怔楞著看著少女純粹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諸伏景光的肩膀被降谷零的萩原研二一左一右的攬住了,同伴們突然加入了二人單獨交流,諸伏景光被嚇了一跳。

“欸~小景光和小晴美在背著我們說悄悄話呢?”萩原研二笑吟吟的問道:“我想聽一聽,你們在聊什麽呀?能不能讓我們也加入呀?”

降谷零也笑吟吟的詢問自己的幼馴染:“hiro,給你發了信息沒有人回覆,我稍微有些擔心就回班了,結果剛好看到你在和晴美一塊,不過看到你沒什麽事情我就放心了。”

諸伏景光:“……”

嘛,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此刻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無奈,他笑著嘆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麽,卻看到自己面前的晴美高高舉起了手:“其實吧——”

諸伏景光在這一瞬間有點擔心:她,她應該不會大聲的將自己剛剛因為做噩夢所以哭了的事情大聲的說出來吧。

事實證明他有些多慮了,只見晴美她古靈精怪的拉長了尾音,然後她切換了一副語氣,幽怨的看著率先發難的萩原研二道:“其實,我在和景光麻麻,說聯誼的事情,聯——誼——”

萩原研二的笑容僵住了:“……欸?”

“之前我問過研二你很多次啦,但是你每次都用我就讀警校的年級不大給糊弄過去,但是現在我的成年禮都過去不少時間啦,我們甚至都修學旅行結束返校了——”

降谷零小聲提醒道:“晴美,我們上次那個是戶外野外訓練課,不是休學旅行。”

天知道在北海道的那幾天,教官的頭發都愁掉了一把又一把,晴美那孩子她啊,每天都能給他們帶來一系列的全新操作。

前有攜帶棕熊母子回到營地,問能不能養它們幾天,在教官掐著自己的人中倒下之後,又在第二天興奮的喊著自己采集到了新鮮的蜂蜜回來給大家嘗嘗。

定睛一看,只見晴美手捧蜂巢,巧笑嫣然的走過來,她的身邊繞著一堆蜜蜂,蜜蜂們圍著她嗡嗡嗡嗡,撅著尾針想錐她,累得半死也無法破她的防(據她所說是她的角質層太厚了)。

但是,憤怒的蜜蜂們看到了可惡的偷走蜂巢的壞家夥的同夥。

它們嗡嗡嗡嗡就撅著尾針追了上去,看起來被叮一口都能疼很久。

警校的大家,連同教官一起拔腿就跑。

等到大家的臉上頭上頂著三三兩兩的包,好不容易甩開那群蜜蜂回來的時候,看到心虛的晴美已經做好了一大鍋香噴噴的蘑菇湯說是用來補償大家。

蘑菇湯那叫一個香啊,還加了蜂蜜和果汁增添風味,放了各種香料,香氣直往他們的鼻子裏面鉆,這個時候他們也都忘記批判她把蜜蜂引過來的事情了,就著她盛過來的湯,稀裏呼嚕就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還誇獎晴美至少點了廚藝天賦,不像她完全不會收拾房間,至少這鍋湯的味道做的很華麗嘛。

晴美也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季節的蘑菇怎麽做都很鮮美啦,大家誇過頭啦。”

“等,等等。”降谷零看著自己碗裏色澤鮮艷的紅蘑菇,神色大變:“你確定這些是沒有毒的吧?晴美?”

晴美:“唔,放心,我每采一個種類,都有吃一朵嘗試一下,你們看,我的身體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活蹦亂跳的。”

於是大家又放心了,稀裏呼嚕吃的更開心了。

但是他們忽略了晴美的毒抗點滿的事實。

當天晚上,大家看到了滿世界正在跳舞的小人。

被晴美連夜抗過來的醫師診斷大家誤食了毒蘑菇,毒性不高,但是神經毒素的副作用是致幻。

第三天,無比心虛的跡部晴美變得安分守己了起來,並且她因為自己前兩天的神操作自知理虧,變得乖乖巧巧的,大家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大家在加固營地——之前跡部景吾指揮搭建的營地確實更加牢固了,但是因為昨天晚上誤食毒蘑菇的一番折騰,有了不少磨損。

晴美一直都在心事重重的想七想八。

“餵,晴美,幫我把麻繩遞過來。”松田陣平對她道。

晴美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從身後摸出一條粗壯的長條狀物體遞給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右手觸及那個東西冰涼的手感之後覺得不太對勁,回過頭一看,看到了一條莫名其妙在草叢中被拽出來所以一臉不爽的大花蛇。

松田陣平:“……”

那一天,幾乎整個警校的人都聽到了馬自達他震耳欲聾的少女尖叫,都看到了他環抱雙臂縮在地上自閉,他身邊的跡部晴美非常有男友力的安撫他:“對不起,我錯了,真的。”

“你走開!我要跟你絕交一整天!”松田陣平怒道。

晴美:QAQ

萩原研二見狀,趕緊上前去打圓場:“那個,小陣平呀,你也不要太生氣,小晴美她應該只是好意……像之前她給我們帶蜂蜜或者做晚飯時,她最後都很認真的和我們道歉了,我們也原諒她了,我想我們都是朋友,沒有什麽事情過不過去的。”

松田陣平咧齒一笑:“你們知道嗎,她剛剛往我手上塞了一條一米多長的蛇,有這麽粗。”

萩原研二沈默了一會兒:“……好吧,我支持你跟她絕交一整天。”

晴美:嗚嗚嗚。

類似她好心辦壞事的事情還發生了很多次,最後,教官撐不下去了,整個警校的學生們也熬不下去了,大家集體申請結束了這次難熬的戶外野外訓練課,提前返校。

在大家看到以前看見就煩的校園,以前看到就頭疼的訓練課程和體術練習時,簡直感動到了痛哭流涕。

媽啊,他們終於活著回來了!

晴美她倒好,她直接把那幾天當成野外散心,休學旅行了。

跡部晴美聞言,有些心虛的撅起嘴唇吹了吹口哨:“那個,那個,差不多嘛……”

眼看話題要望著不利的方向拐過去,晴美趕緊拐了回來。

“總而言之,研二麻麻,你之前給我畫的大餅沒有兌現,我現在明明成年了,你也沒有提過帶我一起去聯誼的事情——”

萩原研二聞言汗如雨下:“啊,啊,這個嘛……”

“所以,我剛剛就在和景光他說呀。”晴美仰頭捧著自己的臉頰扭來扭去:“只有成年以後才能參加的聯誼,到底有多好玩呢?是不是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還能喝酒呢——”

眾人異口同聲道:“那不行,酒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喝的!”

晴美:“QAQ。”

隨後,降谷零和松田陣平紛紛用十分譴責的目光投向了萩原研二,將他盯的擡不起頭來,眼神裏面寫滿了“看看啊你把這孩子帶壞成了什麽樣子”,而之前的二十多年都因為自己的高情商能和女孩子們非常聊的來的萩原研二,此刻卻被盯的完全擡不起頭來。

他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晴美。”萩原研二滿臉認真:“聯誼這件事情的話呢,除去需要有男生以外,還是需要有女生一起的。”

晴美:“哦?”

“這樣吧,如果晴美能叫上四個成年的女性朋友,我就帶晴美一起參加有趣的聯誼,怎麽樣?”

晴美:“oi!一言為定!我這就去搖人!”

跡部晴美興致沖沖的走了,她前腳剛走,後腳萩原研二就被松田陣平他們集中火力,給摁趴在了課桌上。

“hagi,我說,你別帶壞小孩子啊餵——”松田陣平憤怒譴責:“晴美她才多大啊,就帶她一起參加聯誼?要是那些臭小子膽敢肖想什麽能和跡部大小姐牽線搭橋,抱著那種目的去參加的話——”

“啊疼疼疼——”萩原研二雙手被挾持反抗無能,趕緊投降:“我想,她既然從小到大都沒有參加過聯誼,那肯定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松田陣平呵了一聲:“那就是一群被酒精麻痹了身心和靈魂的男性想借著聯誼的機會靠近和追求女性的骯臟活動——”

“啊餵餵餵,你這樣說偏見就有點大了。”萩原研二有些不悅的糾正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晴美不懂聯誼究竟是什麽,那幹脆就讓她以為是朋友之間的飯局和聚會,那我們幾個就簡單的找一家口碑不錯的店,給她準備好無酒精的飲料,然後我們和她一起聚一聚,聊一聊天嘛。”

“而她帶過來的女孩子,大概率會是她之前在高專時期的同期。”萩原研二聳肩:“我們事先打好招呼就好了,有同齡的女孩子們陪著,熱熱鬧鬧的,說不定她也能更放松一點。”

“總不可能就我們幾個帶她去吃一頓,然後騙她說這就是她期待很久的聯誼,她肯定不會相信啊。”

“——她以後想求證的話,和別人說一起聚會的有很多男生有很多女生,有經驗的人也肯定會相信那是貨真價實的聯誼,也不會讓她起疑心,不然如果她倔犟的心態起來,自己跑去參加別的聯誼呢?”

萩原研二一條一條分析的有理有據,也打消了松田陣平的不悅,成功說服了他。

“那好吧,那既然你沒有要帶她全都是不良和黃毛的男性的聯誼現場……”他放開了自家幼馴染。

萩原研二擺出半月眼道:“……為什麽我要帶她去那種地方啊,你那是什麽對待聯誼的刻板印象啊,我要應該會比你們更想人道毀滅那些原不良和黃毛吧。”

另一邊,晴美正在興致勃勃的給家入硝子打電話。

“硝子姐姐——硝子硝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嗯?”電話那頭的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是小晴美啊……怎麽了?是身體不適嗎?那直接來咒術高專這邊就好,我給你治療。”

“不不不不。”她趕緊搖頭:“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空,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聯誼。”

“唔……聯誼呀?”聽到這個年輕人口中才有的詞匯,她還是有些新奇的輕輕笑了笑。

看來自己的小同期,從咒術界離開之後,生活過的還算不錯,也融入到了同齡人的理念中。

“但是,很可惜,最近上層管我管的很嚴,我得留守學校,時刻警惕有沒有傷員。”她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上次我出門的那次,他們就很不滿……”

上一次,指的是晴美生日宴的那次。

至於上層為什麽管硝子姐姐很嚴厲,因為她是目前國內唯一一個能夠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其珍貴珍惜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咒術界的上級幾乎從來都不敢讓她去出面一些二級以上,或者有潛在威脅的任務,損失了一個家入硝子那才是天大的損失,他們一直都嚴密的“保護”著家入硝子。

“呼……那不是連最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沒有了嘛。”晴美聽罷,有點不悅:“那我幫你去跟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我沒關系的,悟已經有幫我施壓了,而且我作為醫療隊在整個咒術界能夠提供的價值……我很清楚。”家入硝子趕緊制止她:“倒是你,晴美,既然已經選擇了回歸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沾染上裏世界的高層,你有著愛著你的家人,你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家境,你前幾年明明已經奔波數年在國外,在那幾年的青春做了那麽多的事情,萬一他們還想讓你回去……”

她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

晴美聞言,抿了抿唇角,她明白硝子是在為她著想,但是她很快恢覆了最開始開開心心的狀態,回答道:“唔,那我知道啦,我去問問冥冥姐姐她們試試。”

“嗯。”家入硝子微笑:“聯誼要玩得開心哦。”

“好——”

掛斷了電話之後,家入硝子回過頭,就恰好和一張吊兒郎當的臉對上了視線。

五條悟饒有興致的問她:“嗯?聯誼?什麽聯誼?不會吧,我們硝子也到了這種年紀了?”

家入硝子:“……”

她板著一張半死不活的臉,雖然嫌棄但並沒有表現出來,狀似無意的避開同期去拿酒精噴霧,懶洋洋道:“不是我,是小晴美。”

五條悟花容失色:“……哈?”

“聽說她被警校那邊的同期邀請一起去聯誼,她還需要再介紹其他的四個女孩子一起。”

五條悟:“什麽!”

他瞬間腦補出了在酒局飯桌上,他溫順可愛的曾經的小同期,被一幫粗魯的不良和黃毛們,用像盯上獵物似的目光團團包圍的模樣。

光是想一秒,血壓都已經上來了。

“不行!不可以!不允許!”他立馬就掏出電話打給跡部景吾:“我現在就要好好譴責她這個想背著好兄弟提前脫單的可惡行徑!哥哥啊你聽聽,你的妹妹要去做什麽!”

家入硝子:……這家夥居然還打小報告,他絕對會被晴美揍的,如果她知道了的話,絕對會的。

然而電話卻半天只響鈴不接通。

這哪裏難得到五條悟,他選擇發郵件。

【您選擇的號主已將您拉黑。】

五條悟:“……”

但是,這點小小的挫折根本難不倒五條悟!

他選擇反其道而行之,給晴美打電話:“晴美,聽說你要去參加聯誼?”

“欸?啊,是的。”晴美問道:“怎麽了嘛?”

沒待五條悟恢覆,她義正言辭的來了一句:“如果是五條悟你想去參加的話,那絕對不可以。”

五條悟:“……”

“可,可惡,我明明是從硝子那邊聽到了你找不到人的煩惱所以才想著幫你解決,你居然這麽惡意揣測我——”他捂臉做嚶嚶嚶狀:“我這邊倒是有不少人選可以幫你解決邀請女孩子的困擾哦~”

晴美:“尊嘟假嘟?”

五條悟:“尊嘟尊嘟,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也不想想你曾經的最強同期可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超級大帥哥,邀請幾個可愛的女孩子應付這種場合,那不是手到擒來?”

電話那頭詭異的沈寂了數十秒。

五條悟:“不要沈默啊!肯定啊!快給我一個肯定句啊!”

晴美:“那,總共要邀請四個成年女孩子……”

五條悟:“放心,這點小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晴美:……怎麽聽她都不可能放心。

但是對面的五條悟拍著胸口發起了毒誓,甚至發誓,如果他有半句虛言,傑的發際線就再往後推移十厘米。

晴美:……你那完全就是在拿傑發毒誓啊餵!你是在嘲笑傑這麽多年當教主操勞後移的發際線嗎啊餵!

但是她還是本著對同期的信任答應了下來,又噠噠噠的跑去和萩原研二匯報,尋找一起參加聯誼的女孩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萩原研二:謔,好快。

於是,時間和地點也被很快的確定了下來,等到了聯誼的那一天,晴美早早的就去了約好的地點,結果她推開了包廂的門,映入眼簾的卻全是熟面孔。

“哦,來了啊,晴美。”

松田陣平熟絡的招手示意她,萩原研二起身為她拉好了對面的椅子,降谷零示意她選擇菜單,而諸伏景光已經為她倒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飲料。

晴美:“我怎麽覺得這個有點像聚餐……”

“不一樣,不一樣。”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忽悠道:“你看,聚餐應該選擇大圓桌,但是聯誼卻是晴美坐在我們正對面。”

“對對對,等到別的女孩子來了以後,氣氛就會變得更熱鬧了。”

晴美:“唔,那,那好叭。”

於是她乖乖輕輕的選了幾道自己看重的菜,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又被禮貌的敲響了。

“打擾了——”

一道特意夾著的女聲響起,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位銀色長發,鈷藍眼眸,穿著咒術高專的女性校服,個頭極高,還化著十分誇張妝容的“少女”映入眼簾。

晴美嘴裏的果汁,“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

“這裏就是聯誼的地點吧?”銀色長發的“少女”依舊非常敬業的運用的使用著夾子音,實際身份是內心已經演習了無數遍給這個屋裏面所有心懷不軌的雄性生物全部給無量空處了的五條悟,“她”掩唇輕笑:“我是悟子哦~~”

晴美:“……”

她就知道,寧可相信自己是秦始皇也不該相信五條悟能靠得住。

警校眾:“……”

什,什麽奇行種。

悟子的妝容,請參考鬼滅之刃花街篇的三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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